第348章 “吾心光明”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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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;   nbsp高声念着：“吾心，光明！”①

    nbsp“嗯？！”

    nbsp简短的一句立即引起整个东方集团的共鸣，他们苦读圣贤之言大半生，终于找到听到了这堪比圣人之言的新言。

    nbsp简短，有力，充满期许。

    nbsp“吾心光明——”

    nbsp整个东方集团跟着颂念。

    nbsp夏沫看着他们，听着这句由心而念的“吾心光明”，终于知道为什么一个多世纪后阳明先生可以做到“龙场悟道”。

    nbsp圣人之道，吾性自足。

    nbsp是啊。

    nbsp千叶教授也好，苏牧弟子也罢，这就是他们一直宣扬的。只是弟子更进一步，以神明的身份，喊出：神明之道，吾心自足。

    nbsp这句口号很快便被翻译成了古罗慕路斯语，所有人都以福珀的标准为准，译为：唯心纯澄。

    nbsp吾心光明？

    nbsp苏牧当然知道这一句，但如果没有夏沫的提醒，他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总结出这样精炼的标准，果然能肉身成圣的都是绝对的大能。

    nbsp黎明神国渐渐消失在天幕之下，这场凯旋的盛典迎来尾声。苏牧再一次宣告他不会坐上城邦的铁王座，而是继续传颂黎明的宣言。

    nbsp信仰不需要妥协，但政治需要调和，他已经想好后续的安排，目光不禁落在夏沫身上。

    nbsp嗯？

    nbsp我？

    nbsp夏沫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。

    nbsp苏牧点点头：就决定是你了，再苦一苦夏沫，谁让她懂俗世的政治呢？至于小师妹，在三巨头面前实力太不够格，只能屈居议会之下的部门。

    nbsp她不是自诩护法夜叉吗？

    nbsp那就让她去做个护法夜叉，接下来宗教改革需要一位能代表自己的强权。

    nbsp白塔上夏沫周旋三巨头，白塔下小师妹与福珀并肩作战。

    nbsp“凯旋！”

    nbsp苏牧收回目光，高喊一句，黎明的金光照亮城邦的大门。执政官与上将军立即上前，安排俗世的具体事务。

    nbsp大祭司留在原地。

    nbsp看着远去的大军，她问：“你们会走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会。”

    nbsp夏沫坦诚回答：“只是时间问题。”

    nbsp“其实我并不认同你们的方式，尽管我自己相信祂的理念。”大祭司目光复杂，“你知道吗？其实我不是天生的‘天命先知（尘世君王），而是从街头一点点成长起来的乞丐。”

    nbsp“底层的人民听不懂‘吾心光明，更做不到‘唯心纯澄。这些连饭都吃不饱的苦难民众，唯一相信的就是谁让他们吃饱。”

    nbsp“谁能让他们吃饱饭，谁就是‘奥古斯都。”

    nbsp“嗯。”

    nbsp夏沫点头，她认同大祭司的话，却问：“那您认为谁会相信‘吾心光明，谁能做到‘唯心纯澄？”

    nbsp“蓝血们都相信，蓝血们都做不到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么……大祭司呢？大祭司您也做不到？”

    nbsp“……”

    nbsp飒迦·古斯塔夫沉默良久，说：“我的老家很冷，什么都没有。我的祖上是海盗，海盗的祖宗还是海盗，我抢过面包，也偷过钱财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么现在呢？您还需要抢面包，偷钱财？”夏沫问。

    nbsp飒迦摇着头：“当然不需要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您此时此刻是否‘吾心光明？”

    nbsp“当然！”

    nbsp“当然。”

    nbsp“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可……”

    nbsp她眼神犹豫：“未必明天就可以。我们终要掉进世俗的泥淖，我知道奥古斯都不做皇帝，但一定会让你进议会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也未必永远‘吾心光明。”

    nbsp夏沫则说：“对，我承认这一点，但我亲爱的大祭司，您过于看重无瑕的纯白。衣服不可能永远不脏，白塔不可能永远不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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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我能因为你抢过面包，偷过钱财，就去否定大祭司的所有贡献吗？你统合了杂乱的信仰，梳理了纷乱宗教，历史会记住你的贡献。”

    nbsp“终有一天，我们死后，孩子们提起他们的前辈，不会说这是个小偷，而是说，看，小偷也能成为大祭司，强盗也能普度众生！”

    nbsp“我们从不奢求所有人在所有时间都能记住‘吾心光明，但我们要求黎明的信徒在有能力时做到‘吾心光明。”

    nbsp“今天是你，明天是我，只要这个世界还有人相信黎明，那么不管前进的有多么苦难，历史依旧会向更好的方向前进。”

    nbsp“而不是在猜疑与仇杀中，无尽轮回！”

    nbsp“我们只需要做到，在闭眼前的一刻，能够说一句：‘虽未至美，但吾心光明！”

    nbsp“这就是为什么我的祖国，总能出逆天改命的圣人。无论当时乱局有多苦难，哪怕上帝做不到，他们也能做到！”

    nbsp“还有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我和你一样，不是天生的天命先知，也是从红血一点点挣扎上来。所以我从不相信什么天定血统，如果有，那一定是有人在制定固化的规则！”

    nbsp她拍拍大祭司的肩膀，转身离开跟上入城的大军。

    nbsp上帝做不到的，他们能做到。

    nbsp这一句话反复在大祭司的脑海中回响。她仰头看着天空，看着被隐藏起来的神战，又看向被新神带走的子民，闭上双眸喟然长叹。

    nbsp人，真的能达到神的高度吗？

    nbsp她是位俊杰，超越了城邦百分百的民众，是三巨头中最接近神·深红祭司的存在。但她又是一位愚庸，因为城邦的历史，没有诞生过逆天改命的“太阳”。

    nbsp大祭司不曾见过东方的骄阳，自然也就不相信这个世界，真的有从黑暗中升起的“太阳”。

    nbsp盛典的音乐从城邦中飘扬而出，那是号角的激昂，回荡在天幕下的是人类谱写的豪情。

    nbsp人类总是将功绩归于神明，殊不知《创世纪》也好，《圣经》也罢，都是人类智慧的结晶。

    nbsp“唉——”

    nbsp大祭司回过神叹口气，迈出步伐，重新走向她的城邦。年轻人的思想她虽不理解，但那颗庇护众生的心却是相同存在。

    nbsp纯白的骏马逆向跑出，来到主人身边，亲昵地蹭着她。

    nbsp“希望有那么一天城邦不再需要我，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远行，这个世界那么大，我还从没去过别的地方，听闻别人的故事。”

    nbsp她抱着马，亲昵地亲吻它。

    nbsp“现在，他们还需要我，我们一起回家吧。”

    nbsp飒迦骑上马，大祭司回到城邦。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①：出自王阳明的临终遗言：吾心光明，亦复何言。

    喜欢。

第348章 “吾心光明”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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