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8章 “本色演出”？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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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晚餐果然“简单”。

    nbsp兴辉酒店三楼贵宾厅，圆桌够大，铺着雪白浆过的桌布。

    nbsp菜肴精致丰盛，分量却恰到好处，显然是精心计算过的，既够体面，又不至于浪费。

    nbsp清蒸石斑鱼白嫩鲜美，蒜蓉粉丝扇贝颗颗饱满，秘制炭烤牛小排外焦里嫩，配上鲜榨果汁和本地产的年份黄酒。

    nbsp气氛在杨健副秘书长巧妙的暖场下，重新活跃起来。

    nbsp何伟市长举杯，言辞恳切，感谢省里对明州的关心。

    nbsp几位副市长和局长也轮番敬酒，话语里带着对发展的信心和对省领导建议的“虚心接受”。

    nbsp罗教授以茶代酒，应对得体。

    nbsp赵波、老李、薛敏也随着气氛闲聊几句，问的都是些不甚敏感的话题，比如本地特产、城市规划理念之类。

    nbsp杨健作为具体对接人，更是周到地活跃在众人之间，不时插科打诨，调节气氛。

    nbsp郑仪安静地坐在靠边的位置。

    nbsp这种场合，他不是主角，乐得做个听众。

    nbsp他的心思早就飞了。

    nbsp飞到了下午汇报时，何伟市长避开的关键问题。

    nbsp飞到了那份被遮掩起来的280亿隐性债务。

    nbsp更飞到了明天计划里的那个“老旧小区改造示范点”——那是唯一的非“亮点”。

    nbsp它会是突破口吗？

    nbsp“郑研究员，不合胃口？尝尝这个牛小排，我们酒店师傅的招牌！”

    nbsp杨健不知何时端着酒杯踱到了郑仪旁边，脸上是热情洋溢的笑容，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。

    nbsp“杨秘书长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nbsp郑仪拿起筷子，象征性地夹了一块。

    nbsp“味道很好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就好，那就好！”

    nbsp杨健顺势就在郑仪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，身体微微前倾，声音压低了些，带着点“自己人”的推心置腹：

    nbsp“郑研究员年轻有为，在省里搞研究，见多识广。不像我们，在基层天天跟这些土疙瘩打交道，思维都僵化了。”

    nbsp他顿了一下，看着郑仪。

    nbsp“下午罗教授问的债务和产业问题，很关键啊。我们压力确实大，但难处上面领导不一定完全了解……”

    nbsp郑仪心里冷笑。

    nbsp这是探口风来了？

    nbsp“上面政策是好的，但到下面执行起来，有时候是真难！”

    nbsp杨健话锋一转，仿佛只是闲聊感慨。

    nbsp“就说这个新城开发吧，省里一个任务压下来，规划要超前，要现代化，要有形象！投入能不上去吗？可钱从哪里来？”

    nbsp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，语气无奈。

    nbsp“上面有政策，不给开正门，可活儿还得干！只能绞尽脑汁想办法。我们搞财政的林局，头发都愁白了！”

    nbsp郑仪静静听着，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认真。

    nbsp杨健似乎在诉苦，实际却是在为那些债务辩护，暗示是上面压力下的不得已而为之。

    nbsp“再说了。”

    nbsp杨健声音压得更低。

    nbsp“新城那么大摊子铺开，总要有个时间沉淀不是？产业转移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。现在看着人是不多，但路修好了，楼盖起来了，框架搭好了，将来才能引凤筑巢嘛！罗教授是大学者，目光长远，这个道理肯定懂的。”

    nbsp他笑着，眼神里带着试探。

    nbsp“郑研究员觉得呢？”

    nbsp郑仪放下筷子，拿起果汁喝了一口，才缓缓开口：

    nbsp“杨秘书长说的是实情。发展的路，确实不容易。”

    nbsp他没有评判，只是表示理解。

    nbsp杨健脸上笑容更盛。

    nbsp“对嘛！理解万岁！”他轻轻一拍桌子，“来来，郑研究员，再敬你一杯！”

    nbsp郑仪端起果汁和他碰了碰。

    nbsp杨健喝完，又闲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题，便起身去招呼其他人了。

    nbsp郑仪看着他的背影，眼神平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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