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冲击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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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贺昭忽然想起自己上次生病的时候，和易时同枕同眠，易时不仅每天摸他额头，还喂他吃东西。

    那时候留下的习惯了吧，居然摸他额头这么顺手了，来就来。

    其实仔细想想……生病发烧也挺好的。

    不行不行，现在不行，估计现在再这样自己是退烧不了了。

    易时点的外卖只比他们晚到一会儿，贺昭拆盒子的时候发现，易时把他犹豫着没有点的凤爪点上了。

    脸上那一股热意似乎蔓延到了心脏处，把心脏裹了起来。

    易时正在厨房烧水，贺昭走了进去“易哥，你对我真好。”

    他得很声，易时没有听清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，易哥，你对我真好！”贺昭提高了音量，再了一遍。

    易时看了他一，慢条斯理应了声“嗯。”

    贺昭嘿嘿笑了笑，其实他每天见到易时都觉得很开心，有时候会有别的情绪，但那都是细想之后。看到易时的那一瞬只有开心，即便每天都能见面，还是很开心。

    他觉得室内有点儿热，搓了搓脸“我脸还红吗？”

    “还行。”易时往外走，烧个水实在不用两个人都在厨房待着。

    贺昭跟着他往外走，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。

    天气冷，外卖抵达的时候已经有点儿凉了，易时把它们一份份放进微波炉加热。

    外面起了湿雾，映着晚上的灯火模模糊糊一团，又冷又湿又暗。但屋里开了空调很暖，就像燃起了壁炉，又热烈又静谧。

    贺昭恍惚觉得这里就是他和易时两人的木屋，把冰天雪地都隔绝在外。仔细听会有壁炉里若有似无哔哔剥剥的轻响，是他的心在悄悄躁动。

    这些柔软的情愫中却又夹杂着一点儿难受，就好像这一份温暖是偷来的。很多感情都不能计算纯度，贺昭早就凭本能学会了不去深究。父母也好，家人也好，朋友也好，终归不可能完全坦诚相待。可是他总希望他和易时能纯粹些，不要含含糊糊，坦率不自欺。

    这一点冲动逼得他几乎要脱口而出“我喜欢你，你喜欢不喜欢我？”，是死是活，痛痛，但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承受结果。

    他还是害怕的，害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。

    害怕出口后，连假装的资格都没有。

    他们靠得太近了，近得贺昭不想产生一点点间隙。

    贺昭总会不自觉去考虑易时的想法，让他开心让他自在，这是他喜欢一个人的方式。

    易时要是不要他的喜欢，他会难过，但也会体谅易时的拒绝。他不会怪谁，只是他还没想好，如果到了那地步，他无处安放的爱意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他这么怂，这么心翼翼，却没想到有人勇敢直接地捷足先登。

    左芮父母开了一家湘菜馆，不大但是已经经营了将近二十年。左芮妈妈是结婚后和左芮爸爸携手开的夫妻档，也没想到一开就这么久。

    左芮的爸妈胖胖的，很憨厚和善，站在门口迎接他们，颇有种左芮结婚招待亲朋好友的架势，不停跟他们握手“谢谢你们特地来，谢谢你们对芮这么关心。”

    餐馆二楼只有三间包房，最大的那一间留给了左芮庆祝生日，墙上挂着生日乐的气球。

    姜林一进去就乐不可支地大笑“刚刚我哥还，有种班长结婚，来吃喜宴的感觉。”

    左芮正拿着几大支饮料进来，她早就瞧出这一帮人表面上正正经经打招呼，个个都在偷笑。

    她也觉得自己爸妈把场面搞大了，本就有点儿不好意思，直接把饮料放在他腿上“烦死了你。”

    姜林扶住饮料，指着贺昭“他的，我只是转述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都烦。”左芮。

    贺昭坐在里面的位置，笑着“我明明夸你今天的裙子好看，红红火火。”

    像婚礼不止因为左芮爸妈热情，还因为左芮穿了一条大红色的连衣裙。

    左芮神色无奈“我妈非逼我穿的，生日的时候穿红裙吉利。”

    贺昭竖起大拇指，声音带着挥散不去的笑意“我觉得阿姨的有道理。”

    左芮的爸妈怕家长在场这一群孩会放不开，除了入门那一下郑重的欢迎，再没有出现，连上菜都是左芮的姐姐一人包办。

    包房里除了大饭桌还有沙发和点歌台，一群人吃到后面，聊天的聊天，唱歌的唱歌，混乱又带着年轻的吵吵闹闹，热闹得不亦乐乎。

    唱了一首歌，罗浩声他得回去了，他妈妈的车已经到楼下。

    他求了好几天，她妈妈也只允许他出来两个时。

    贺昭往四周扫了一，没看见左芮，应道“行，我待会儿跟左芮，我送你下去，顺便跟阿姨打声招呼吧。”

    外面很冷，贺昭把罗浩送上他妈妈的车，赶紧跑进来。他摸出手机边玩边慢吞吞沿着楼梯往上走，这个时间点客人几乎都吃完走光了，只剩下他们包房还在嘻嘻哈哈。

    木楼梯中间有个完全扭转方向的拐角，大抵是冥冥之中的安排，贺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到那停住了，但就是停了一下。

    就那一下，他听见了左芮的声音“……我第一次像这样喜欢上一个人，我总觉得要是我不出来，我们就这样了。易时，你有想过交个女朋友吗？”

    贺昭手一滑，手机差点砸在楼梯上。

    什么情况？

    他这个位置看不到人，但是不管包房里传出来的声音有多嘈杂，他清楚听见左芮的声音里细微的颤抖。

    她很紧张，贺昭也很紧张。

    贺昭几乎是屏息等易时的回答。

    安静了几秒，他听见易时“抱歉，我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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