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71 听从你内心的声音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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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经历了白天的情绪爆发，凯瑟琳一直到晚上都兴致不高，满脑子回荡着潘西帕金森尖刻的话语——“这个晦气的多默尔，害死了一个迪戈里还不够……”

    她窝在公共休息室的扶手椅上，对着坐在壁炉前正愉快地抱着克鲁克山，看着两根织针悬在面前来回穿梭，正在织一双怪模怪样的小精灵袜子的赫敏发呆。

    “小猫，想什么呢，这么出神？”

    凯瑟琳眼前的赫敏突然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乔治被放大的脸，他嘴角上扬着，眼睛里却看不出情绪。

    “我没事，乔治。”凯瑟琳顾不上深究乔治的眼神，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。

    “你确定吗？”乔治离远了一点，微微皱起眉头，“好像魁地奇训练之后你就一直蔫蔫的，发生什么事了，是不是马尔福欺负你了？”

    凯瑟琳摇摇头无奈道：“和德拉科无关，你不要什么不好的事都扯上他行不行？”

    “谁让他总是那么颐指气使呢？”罗恩凑过来说，“你是没瞧见他戴着级长徽章在走廊里教训低年级的样子，邓布利多真不应该给他这个权力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谁今天也警告了一个低年级呢？”赫敏的声音幽幽地飘过来。

    罗恩涨红了脸：“那是因为他一直在大声吵闹！”

    好吧，现在参与对话的人越来越多了，看来想独处的愿望在这里是无法实现了。凯瑟琳想着，盘算着霍格沃茨哪里能让她一个人安静地发会儿呆。

    或许天文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，她透过格兰芬多塔楼的窗户望向深蓝的夜空，现在秋高气爽的天气正适合观星。

    罗恩和赫敏又拌起嘴来，弗雷德也加入进来，搭着乔治的肩膀时不时调侃着二人。这时，哈利从肖像洞口爬了进来，凯瑟琳趁着洞口还未关闭，悄悄出了公共休息室，往天文台走去。

    天文台空无一人，凯瑟琳趴在栏杆上盯着天狼星出神。也不知道小天狼星什么时候能给她回信，凯瑟琳忍不住叹了口气，她在前一天晚上给小天狼星寄去了一封信，想问问他可不可以把自己和母亲接到格里莫广场12号去住，这样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——而且，玛丽外婆重新成为食死徒这件事让凯瑟琳很不舒服，她不希望和黑魔王的仆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。此外，为了德拉科，她还专门提到了关于纯血巫师背叛家族的后果，期待小天狼星能给出一个令人欣慰的答案。

    如果小天狼星住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话，应该很快就能收到信的吧。凯瑟琳盘算着，既然小天狼星已经有了固定的居所，还有邓布利多和凤凰社的保护，这样以后他们见面就不用那么费劲了，说不定自己还可以去探望他。

    “今夜月色很美。”

    男声在凯瑟琳背后响起，让她不禁僵了一下，她回过头，见到来人，立刻放松下来。

    “吓到你了？”文森特眼里含笑地问。

    “有点。”凯瑟琳说，“我还以为是巡视的老师。”

    “才刚开学，他们不会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，新来的老师看上去是会来巡视的样子。”凯瑟琳一想到乌姆里奇皮笑肉不笑的脸，心里就一阵恶寒。

    “你说乌姆里奇？”

    凯瑟琳点点头：“是啊，难道你这周没上过她的黑魔法防御课吗？”

    “上过了。”文森特走到凯瑟琳身边，望着满天星辰的夜空，“是很无聊——不过，我上大部分的课都很无聊。”

    这就是来自学霸的嘲讽吗？凯瑟琳托着脑袋侧脸斜眼看着他，当事人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，自然得好像是在讨论今晚的天气。

    “喔，是啊，无聊，实在是太无聊了——对你来说太简单了，对吧？”凯瑟琳无奈道。

    文森特被她逗笑了：“你呀……”

    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，凯瑟琳很享受这种有人陪伴的安静，深呼吸了一大口夜晚的新鲜空气，准备重新投入自己的思绪。

    可惜文森特并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：“你还好吗，凯瑟琳？”他突然问道。

    凯瑟琳怔了几秒钟，立刻明白过来，他是在关心自己对于上学期所发生的悲剧的反应。

    “挺好的，文森特。”凯瑟琳平静地回答道，“你的话对我很有启发，谢谢你——你呢？”

    “还是老样子。”

    “开学宴那天我听见邓布利多教授把你叫去办公室了，没事吧？”看样子今晚注定无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，凯瑟琳干脆决定和文森特聊聊天，转换一下心情也不错，毕竟他们两个也很久没有交换近况了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事。”文森特淡淡地说，“他只是想把我留在霍格沃茨。”

    “留下你？”凯瑟琳疑惑地说，“留下你做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“他想让我做霍格沃茨的教师。”文森特眼神闪烁了一下，但是凯瑟琳没有注意到。

    “教师？那太好了！要是这样的话，之后我还能继续在学校见到你了。”凯瑟琳觉得这是个好消息，尤其是经历了文森特给她指导家庭作业之后，“但是，你自己怎么想的呢？我是说，这毕竟关乎你的未来，你得自己做决定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确一开始有点犹豫，”文森特看着凯瑟琳的眼睛，“但是现在我决定了——我要留下来。当老师也没什么不好的，对吧？我这种性格，也不太适合去魔法部。”

    凯瑟琳笑了：“这倒是没错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木星。”文森特指着空中的一颗星星，告诉凯瑟琳，“用望远镜的话，可以看到它的卫星。”

    “以前，我从来没发现过宇宙的美。”凯瑟琳感叹，“总觉得不就是天上的一堆星星，离我们那么遥远，又摸不着。”

    “专注在我们实在的生活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，凯瑟琳。”文森特说，“每个人看待世界的角度不同，没有哪个选择是更好，或者更坏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选择是什么呢，文森特？”凯瑟琳喃喃道。

    “我只选择我相信的。”

    我只选择我相信的——而我又相信什么呢？伏地魔回来了，凤凰社也重新组织起来，魔法部拒绝接受现实，玛丽外婆加入食死徒……还有德拉科和小天狼星……

    “如果你相信神秘人，你就会去选择他吗？”凯瑟琳问，“你也会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想我会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立场不同很正常，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。”文森特说，“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，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“可即便如此，也总要有是非之分吧？”

    “凯瑟琳，从来没有绝对的是非对错。你选择任何一方，其实都是在赌而已。”文森特望着天上的星星，“只是每个人决心不同，筹码不同——有的人宁愿押上自己的性命，有的人则只愿意付出一点金钱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你呢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个赌徒，凯瑟琳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选择置身事外吗？”

    文森特沉默了。

    在回去的路上，凯瑟琳琢磨起文森特的话来——“我只选择我相信的。”

    “相信”吗？德拉科之前跟她说的话，听上去他并不想成为食死徒，只是在伏地魔的威胁下为了自己家族而被迫做出的选择。如此说来，德拉科实际上也不相信伏地魔的计划真的能够成功，但是又不得不屈服——这样的话，她只要能够找到一个方法，保证他的家人不会被伏地魔迫害，不就可以不让德拉科倒向黑暗的一边了吗？

    可是，她该怎么做呢？凯瑟琳好不容易燃起的动力又被浇灭了，她一个人势单力薄，凤凰社又不会专门为了马尔福一家出动，更何况魔法部仍旧不肯接受现实，甚至还有很多食死徒潜伏其中……她来到胖夫人肖像面前，满面愁容地望着她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，孩子？”胖夫人打了个哈欠，“看上去脸色还这么差——刚从医疗翼回来吗，还是被乌姆里奇关了禁闭？”

    “都不是，夫人。”凯瑟琳回答，说出了口令。

    凯瑟琳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时候，时间已过午夜。公共休息室里空荡荡的，只有哈利、赫敏、罗恩和克鲁克山。四下里一片寂静，只听见赫敏的羽毛笔在他们的论文上这里那里划去一些句子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才回来，凯特。”赫敏从她的羊皮纸里抬起头来，“我们——”

    她的注意力被哈利吸引了——哈利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了地上，这时他正俯身趴在壁炉前布满焦痕和线头的地毯上，直瞪瞪地望着火苗。

    “哦——哈利？”罗恩不安地问，“你在那下面做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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